Mar 31, 2014

彩虹旗


当地时间329日,位于伦敦的各大政府机关,都插上了代表LGBT社群的彩虹旗帜。一项同性恋婚姻法正式在英国的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生效。同性恋伴侣从此能够合法结婚,并平等享受异性伴侣结婚后的一切权益,包括遗产继承权,配偶养老金继承权,人寿保险,子女抚养权,家庭团聚移民权等等。英国首相卡梅伦在一份声明中说,当彼此相爱的人们被法律拆分时,那么就是法律应当被修改。

从上世纪末开始,英国对待同性恋者的态度,经历了除罪化,合法化,承认民事配偶权,以及最终的婚姻合法化,这些在较短的时间内发生的进程和变革无疑都是这个充满历史的宪政国家在人权意义上的举足进步。

同性恋自古就存在于人类社会,从相传的故事,和能够被查阅的经典中,都可以寻到大量的证据。在文明璀璨的古希腊时代,众多先哲都曾在文学和思想著作中描述过同性恋文化,其题材也广泛出现在雕塑和绘画等其他艺术领域。哲学圣贤柏拉图更曾在文章中明言,只有男性之间的爱情是高贵的,而其他种类的爱都不应受到重视。

除了西方的古老的哲学家,众多世界上杰出的艺术家,文学家,思想家,中国古代的许多王公贵族也不乏出自同性恋者。好似犹太人在经商和科学探索方面的杰出表现,同性恋者们在艺术和美学领域的特殊触感与过敏的品位,虽然未被科学验证,却一直在盛赞中被世界猜想。

即便如此,在人类社会长久以来的推进演变中,同性恋以及同性恋群体却一直都被边缘化,遭受无端而不公正的歧视,甚至被残酷地迫害。由于世界各主流的宗教教义都不提倡同性恋行为,在中世纪,同性恋行为被普遍认为是一种触怒神的罪恶。在东方,基于自然生育的道德伦理影响下,同性恋被封建社会长期抑制,从未获得真实的解放。一直到十九世纪末期,同性恋开始被当作为一种疾病,在精神和心智上遭受无端的揣测和质疑。加上医学发现证明,同性恋人群越来越成为艾滋病的薄弱防区。以至直到现今,同性恋群体依旧没有彻底摆脱来自异性倾向者的歧视,孤立,和抵触。

同性恋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作为性倾向的少数群体,其中的神秘和对其探知的匮乏,也导致了世人的误解。不但是同性恋者,其他双性恋者,跨性别群体,以及所有其他的非异性恋的少数弱视群体,都需要被唤起尊重。越多的呼吁,信任,和理解,才能促就现实的美好世界。

或许如此,只有在何时,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再也看不到悬挂起来的彩虹旗,那么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真正地享有了公正和平等,自由和解放,以及爱。

Mar 24, 2014

远奔

 

数小时飞行。舷窗外面是无止尽的湛蓝,和一直连绵纠缠的白云。越过底下的海面,岛屿,大陆,和山川,大多时候它们都无法被辨认。难以确知此时此刻自己的确切方位。假如更在夜间飞行,整个机舱似乎是流浪在虚无宇宙中隔绝于世的密闭容器。气流摩擦机身的噪音,以及不时的颠簸带动行李和杂物颤动的声响,充满耳房。这是最真切现实的随遇相安,而又无从自决。路程的意义,此刻变得简单,除了周全的到达,并无其他。

仿佛度过一场虚实不清的深梦,舱门打开,双脚落在刚刚还曾遥远的土地上,恍若隔世。从一座城市,抵达另一座城市,繁荣的交通缩短了地理上的距离,令人不必再消耗更多的时间在漫游的路途上。或许科技还将愈加昌明,只是无论如何,一路平安,永远都是来自路途某一端的沉重的期望。只要人在路上,总会有一颗颗潜伏的内心,无法安定淡然。

为什么要去往遥远的地方?那时还年少,内心怀有激烈,总是对这个世间的广阔充满探知的渴望,对于传言中的陌生之地,付诸了一切无法克制的向往。成年以后,因为求学,后来工作,期间又无数旅行,一直以来四处迁徙,走在路上。辗转多年,回到家乡的城市,见到蓦然间苍老的父亲和母亲,眼里默默地溢出亏欠。

那架不久前与世间失去联络的飞机上,那数百位来自各处的鲜活的生人,有的因事业生计,有的又度假探亲,远行搭乘上那趟在后来落下无尽未知的航班。一位朋友在社交网络上发布说,如果能够万幸,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地归来,他们定能更珍惜自己的生活和家人,或许彻悟,挣脱开众多的世俗繁琐。我相信。只是我还想到,经历如此,一个人是否还能够心内坦然地再次步上远途?

儒家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是古人善为孝贤的一种态度,自然无法成为被当代恪守的形式准则。只是,存在着那样不绝不灭的内核,恒古未变。各自都需记得,无论走至多远,都要竭力地,平安回家。


后记,写下这段文字的此时,我正在一架夜行的飞机上。机上的报纸,依旧满篇都是搜救失踪飞机的新闻。搜寻至今,始终无获,令人揪心。诚心希望,这世间能够有更多的圆满发生。

就像过节一样





时经惊蛰,渐至暮春。

北半球的大部分地区都开始归暖,但是节潮的气氛愈加冷却。绵绵的新雨中,刚从秋收和冬藏中丰足的农夫们陆续开始投入春耕。而城市,也开始褪脱去假日的欢腾和惬意,重新进入匆忙紧张的碌碌生息。

时节与季度的轮回,年复一年,具化到日复一日。


许多昂贵购买的用来应景的圣诞树,今天已经被置入屋中的储藏室,或被丢弃,那些在门上新贴不久的福字,和笔墨喜庆的对联,也被揭走。更何况,不远前曾谦诚许下的满怀期待和确信的愿想,也在繁复的奔忙里,日益在心中随波逐流,更被自己遗忘。


插在瓶中的节日玫瑰,终究会颓败溃烂,但是随花朵一同馈赠的爱意,却或许能够永恒 。这 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每至年底,节日接踵交替。许多宗教种族的旧历新年,圣诞节,新年元旦,华人的春节,元宵节,乃至西洋的情人节,此去彼来。过节在于人们的内心,却也越来越变成一组组应景而机械的符号。节日,成为象征性的生活方式的一部分。


可是幸福,从不曾来自于虚妄。


如果那些节日的本意,能够令我们更加从容地赋予生活更美好的景象。设想,绅士们能够在并不是情人节的寻常的某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在街角买上一支鲜花,藏在公文包里,送给开门的恋人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平日忙于生计的孩子们能够在不是新年的某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去陪伴老迈的长辈吃一顿温暖的晚餐,攻于事业的父母,能够抽空去观看一场孩子参与的表演或比赛。



如此,才是对待生活最真诚的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