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混沌世界】
時間,終究是無法抵抗的毒藥。
身體隨著歲月流深變得漸漸怯懦,靈魂該附著在哪里?
試圖尋找突破,卻不曉得往哪里走。
成千上万的门径,它们开启通往不同的道路。
曲折艰辛,也许永无穷尽,永远不能够抵达。
攀爬上升,行走渐远。从出生到死去,我们紧攥手中的,不过一张单程票。
所在的世界,飞跃著繚亂雙眼的丰满色彩与熙攘人心的紛繁聲響。
我經受乐蠱惑,而難以自持。
想看看每条道路上的繁华景致,最终或许迂回而行,老死中途。
一直如此筹措犹豫,恍惚不定间,信仰犹如倾覆而毁的基厦。
失去乐太多,我只设定乐一个底线。
貳
【玻璃城】
家,是不愿觸碰的底線。
無論走樂多少路,去到多么遠。我的心底始終埋著一座城。
回国,短暂的休歇。仿佛一场纸醉金迷的幻觉,并不真切。
寒冬,夜深,从朋友的名贵跑车上下来。我只想好好走一走自己的城市。
独自行走。夜晚的小巷,风势凛冽,身上的衣服单薄,却并不感到寒冷。
我唤回乐沉和,小心聆听这座城的脉搏与呼吸。经过的大街,小巷,深寂无人。
它们并不曾改变,乃至更动一些细节,那些路灯,砖瓦以及过城河边的铸铁座椅。
这个江南城市,它并未曾改变。
但是,却蓦然发现,自己在这里已经无从归属。
只留下一个无从撇去的心结。
叁
【少年結】
能夠既往不咎的,卻始終無法棄絕。
清早時辰,行走去往學院。耳機中播著十年前的日本电子舞曲,安室。
少年时中意的音樂,如今依舊娓娓動聽,保存著雀躍身體的能量。
那个十四岁白衣少年,仿佛又悠然在心。
那个穿着白色球鞋肆无忌惮地奔驰在青春草地上的身影。
我嫉妒十四岁时的自己,能够携着桀骜不驯的灵魂漫无目的地游走。
那样混合着阳光,哀伤,疼痛与激烈的心绪。
回忆,就是这样一种逆流时光的趋向。
几远,几近。
仿佛一段被臆想的青春历史。
肆
【空想家】
生命,被虛構。
矗立在街頭,仰起臉,閉上雙目,呼吸。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這是我的國度,被完全的狂想與編撰。
仿佛幼年时欢喜读的童话与科幻故事。
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空想家,企望主宰与修改荒谬的现实。
一场伟大的精神的革命,所牵涉的一切行为的停滞。
这是无法篡改的天性的缺陷。
像一艘盛载繁花的大船,孤行海上,找不到现实来停泊。
这样流徙的魂魄,本是一生流放的刑罚。
伍
【徙流】
我因我的罪而受樂審判。
不可以承受的静止,一旦某种念头被停歇,灵魂即死。
无论是在火车,或者飞机,或者船舶,哪怕步行。
必须保持不断行走或者运作的姿态。
看得到身遭的景物,人,事的运动和变更,内心才能获得安定。
即便如此,思维依旧无法静止,一分一刻也不行。
否则便会出现生命已经逝去或不存在的假象。
停顿,便如窒息。并不认为是一种光荣死去的方式。
因为感受到时间的奋然流转,生命是一段有限的行程。
即使在夜晚,依旧迟迟不肯睡去。
陸
【守夜者】
夜晚,并非生命的驿站。
有過這樣久,夜深回家,身體傾倒在床上,化成樂一灘水,四處飛濺流淌。
很累,但是無法入眠,对于一些人,本性便是抗拒入睡的。
倘若并无外出,只是呆在房中,读书,音乐,看牒,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又或者写字,工作,冥想,干什么都好,只是不想睡。
睡眠有时让我感到不安全,无论思维或者肢体都不受控制及驱使。
意识也无法清朗,不再保持慎重与缜密。
尤其对欲望的吞噬与倾吐。
柒
【吞噬蛇】
無法抉擇,什么都想要。
不愿意放弃任何东西。
每日每夜,流经脑海的巨量的比特。
我看到的世界有多大,我的内心能够企及多高多远?
一直试图保持内心的洁净,不遭尘染。
欲望是囚笼,再也不得自由。
我们不再是清冷而充满野欲的少年,一心想要离开家乡,闯荡世界。
我们看到乐至高的生活追求,和顶端的精神力量。
但是,只能朝一个方向走。只能是一个。
可是,到底是哪一个?
L,患上樂現實癥與理想病,何處能夠尋到解藥?
捌
【現實症】
殘缺,而非和悅。
未来,倘若并非未知,我们能够做些什么?
能够被瞭望的彼岸,本就严酷的路程更变得乏味而多余。
不能够明晰太多,对于这个世界。
否则,便愈加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玖
【理想病】
夢,是致命的癌。
希望,若非真與死亡共存?
不想再说什么,这是理想病,无药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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